我愿做一条鱼,
披着月光的鳞片游弋。
在水的褶皱里藏匿呼吸,
让脊背浮起连绵的山脉。
七秒的轮回太短,
短到无法记住波光的形状。
只好把桃花咬成印记,
让每道涟漪都长出鳃。
沉入深蓝时我变得很轻,
轻过一片雪落在礁石上的声音。
水草缠绕着未说完的话,
吐出的气泡是透明的诗。
若你垂钓,请用琴弦作线,
我愿衔走钩尖的旋律。
毕竟庄子与惠施争论的乐园,
不过是同一片波浪的两面。
当我终于学会用鳍书写,
潮汐便漫过所有标点。
唯有脊骨里那根倔强的刺,
始终指向海洋的偏旁。